• 粽香情

    悬菖蒲艾叶,念屈子大夫,成了华夏民族记忆中的端午;几个热气腾腾的粽子、屋檐上彩色的葫芦、一场龙舟比赛,构成了我记忆中的端午节......说起端午节,各种口味粽子是每个人心里的重头戏。热闹的节日里,棕绿色的粽子显得格外小巧朴素。纯净洁白的糯米,一打青色的粽叶,几根细绳,经过姥姥灵巧的手,好像施了魔法一般就变成了香喷喷的粽子。将这棱角分明的粽子,一个个放入锅中,加入些许的清水,燃火蒸煮,便散发出糯米混合着艾叶的清香,绕着整个屋子。在我年幼的时候,嘴馋的我一入夏最期待的就是端午节,因为这时能吃到姥姥包的粽子。热气腾腾的粽子刚出锅,我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绳子,被烫到也不以为意,吹吹手便又急着去拆那粽叶。拨开粽叶,清香涌入鼻腔,白糯的粽子让人恍然间不知道该从哪处下口比较妥当。一口下去,是嚼劲十足的糯米和甜甜的蜜枣,伴着粽叶的甘甜混合在口腔。家里的长辈乐得见我这副着急的样子,打趣着叫我“小馋虫”。爷爷的生日和端午节只差两日,于是每年的端午节假期也成了我们阖家欢聚的好时候,一家人欢聚一堂,共同分享节日的喜悦。生日聚餐上,除了蛋糕,自然也少不了粽子的身影,那是节日的味道。每年的端午节,吃粽子不仅成了一种习惯和象征,更是一种期待、一种情怀......不同的节日,不同的习俗,赋予中国人不同的文化意蕴。端午节没有中秋一轮圆月高悬的优雅,没有春节鞭炮齐鸣的喧闹,却恰似粽子一般,外表裹着朴素的叶,内心却纯净而甜蜜。端午节使得屈子从一个历史人物成为了一种文化象征,而屈子又是用生命,赋予了这个节日民族气节的厚重,让我们在端午到来之时,不耽于享受节日的快乐,也去思考着一些宏大的命题,穿越历史的长河,追忆故人,拜读《离骚》,去读懂屈子的那一份家国情怀。因而,端午节不仅仅是节日,更是中国人对历史独特的回忆与纪念。我的端午记忆总是清甜的,只要美美地吃上几个刚刚蒸出的粽子,口腔中就弥漫着粽叶的清香;和家人一同漫步松花江畔,看上一场热情澎湃的龙舟比赛,为自己喜欢的龙舟加油鼓劲;不经意间忘却了时间,便在江边从傍晚行至了夜色渐浓??我不禁觉得,或许是屈子的《离骚》写得太好,这个节日也总带着几分诗意与浪漫,像夏日凉爽的风,沁人心脾。(文/金融学院2019级金融 许广琳 图/文化与传媒学院2019级视传硕士 肖婕)

  • 千秋明月吹角寒

    他今年很晚才结束漫游,回到故土。刚踏上这土地,乍到的雨季就开始挥舞着浓云的纨纱,从地平线那儿走来。日月的推移,岸边的啼啸,都让本就沉默的他更加无言。在这里,夜幕衔来的孤月总是与冷风相伴。他披着暗淡的夕辉,想赶上白日最后的渡口。但黑夜在后方追得更紧了。“太阳啊,哪个国度现在迎来了你的黎明?”他笑着摇了摇头。太阳在另一头还揽了夜活……对……他终于来到了岸边,他的母亲曾提起过,在这河边,他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名字,而河水就带着他的名字注入大海。“曾经第一个听到我名字的那滴水,现在又在哪片海中飘荡呢?”他躺在了岸边的长椅上,裹紧了衣服。黑夜还是追上了他,粗暴地把他拥入了怀中。“没关系,太阳总会回家的”,他告诉自己。毕竟那本书中不是说过:如果不是你,我不会创造天空。但这幼稚的想法随即被他抛给了夜色。太阳是会回家,但谁说这里就是它的家呢?过了十二点了吗?过了的话就是端午了。记得小时候,这个日子是可以赶海的。他想起来少年时代的自己,那年的端午他一夜未眠,就为了从滚滚而来的浪潮中淘些宝贝,淘些虾蟹,然后回去向父亲炫耀。但是只收获了一袋海底垃圾。于是他赶着早市,花了近三个月的零用钱,买了些鱼蟹回去。父亲本是信以为真,以为后继有人的,如果不是他在随后几天说漏了嘴。太冷了,他实在躺不住了。于是便起身,开始在岸上踱步。今年不知为何,格外的阴冷,往年的端午前后,正是家乡雨季的末潮,再熬上几天,就能去戏水了,但是今年看来是暖不起来了。他的内心开始乱了起来,记忆中各种人和事都挤在心口的门前,想闯进去,在黑夜的遮盖下搅扰他。但他不会给它们机会,心里的门还是关得很紧,可是谁能在这样的日子不想起童年,不想起家人呢?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。在他内心里的是火树银花,是婆娑的曲径,是一支支迎宾曲,是风吹即散的凝尘。但他不敢让这尘世接触到它们——因为呈现在他眼前只有祖先留下的债务,只有疏星留着黑色的泪,只有泥灰剥落的砖墙。风吹来,只有落拓的流浪汉去回应它的哀嚎。这时,他耳边响起了轻柔的声音:“你哭了吗?”“对不起,我找不到归路了。我想起了汩罗江中的屈原,我想起了故乡,我想起了从前的人,但是故乡是个永远回不去的地方,年年月相似,岁岁人不同。”“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路。你不想再尝尝街口的肉粽吗?”“感觉不同了。在我脑海中的是风筝,是河堤,是泥沙伴着矮房,但放眼望去,却只看得见无数雷同的高楼,我甚至都不知道海在哪个方向了。”他不知该怎么说,他想说他感觉自己像是个闯入者,闯入到这个时代,闯入到人群中,但却不知自己是从哪来的,甚至不知自己本记得什么,又混沌中忘记了什么。“你看,河水停滞了”那个声音再次传来,“你不是来做选择的,选择早已被做出,你只是来理解这些选择的,所以何不享受这团聚的时光呢?”或许吧,或许是他想要的太多了,他想要每个回旋的黑暗,想要每个刺目的光辉、每个荒唐行径、每次血脉偾张。但他能握住的,只有此刻。时光不缓不急,但也不曾停留在谁的身旁。他又躺下了,只是这回,以地为床。他只希望再睁开眼时,那出走一夜的太阳能回到他身边,毕竟这日月还是如以往的端午一样,包括街上弥漫出的淡淡的粽叶和糯米的香气,还有那街边的大蒸锅。日出前,周围万物皆沉寂。但这个温柔的节日,会将此沉寂无限柔和地握在手里,包括那回不去的故乡与思念中的至亲。(文/金融学院2019级金融 马映玮)

  • 图片新闻

    五月初五巧置雄黄成酒醴,闻迎端午辟尘埃。粽香漫散通阡陌,艾气飘摇遍舍宅。连桨力扬千浪起,满舟声唤雾云开。过由待到炎消日,一叶清风送爽来。采桑子·端午身游楚地逢端午,慢品南音。慢品南音,赏粽行舟嗅艾熏。迹寻江畔遗忠骨,复忆平君。复忆平君,殒命存节留楚心。(文/文化与传媒学院2019级新传吴家奇 图/文化与传媒学院2019级视传何小雪)

  • 端午味道

    夏夜的晚风捎来窗外的蝉鸣,夹杂着若隐若现的孩童的嬉笑。我倚在阳台上,轻敲手机屏幕,订好了返程的车票,出发的时间是6月24日,端午前一天,目的地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——兰坪。上一次回兰坪是什么时候呢?我从浩渺的回忆之海中拾起被遗落在海底的记忆碎片——大约是八年前,也是一个端午节。那时我学业还不甚繁重,父亲母亲的工作也没有如今繁忙,假日的时候他们总是喜欢开着自家车,兴致冲冲地带我往兰坪老家跑。我的外婆是个心灵手巧的人,喜欢在饮食上下功夫,因此端午家里吃的粽子,往往都是她自己做的。太多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波纹一圈圈荡远,具体的细节早已忘了大半,但外婆手把手教我捏粽子的场景仍在回忆里鲜活着,历历在目。桌上放着的竹篮里铺着烫软洗净的箬叶,叶面宽大,苍翠欲滴,叶尖挂着的水珠映出我好奇的面庞,又微微颤动着滴落在桌面上。旁边放着三个大碗,一碗盛着用几滴橄榄油拌过的白糯香软的糯米,一碗装了云南特色玫瑰味的豆沙,还有一碗则是切开去核的红枣。外婆乐呵呵地看着我们几个小辈站在一旁好奇的样子,抬手招呼我们一起包。外婆先拿起两片箬叶一头一尾地交叠在一起,抓起一把糯米置于其上,接着用手指在糯米中间按压着一划,成团的糯米便凹下去一个沟壑,然后取两勺豆沙,或是几片红枣放入其中,填米盖住。接下来便是最为复杂的步骤,只见外婆十指翻飞,灵巧地将右边外端的叶子先向里折叠一个弧度,又就着弧度向后折角,将莹白的糯米团盖住了一半,左侧的箬叶用相同的手法折好,再取上一根红色的棉线从一端一圈圈绑住,一个成形的粽子便跃然于手心了。我惊讶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绿粽,迫不及待地想要自己试试,可真正上手的时候,又手忙脚乱。一会儿不小心将糯米洒落,一会儿不小心加多了馅料,又一会儿缠叶子的步骤出了差错,本该小巧玲珑的粽子被我给折腾成了个“大块头”。每当这时,外婆总是在旁温和地指导我,见我实在力不从心时,便用她那粗糙的、布满茧子和皱纹,却温暖而宽厚的手心,覆住我的手背,一点一点地亲自带着我做。或许是煮叶时不经意间沾染上了气味,外婆的手掌有淡淡的箬叶香,那是一种清新中又夹杂着几缕甘苦的香,是外婆的味道,也是我心里端午的味道。后来,外婆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后,身子一直不太好,已经很多年没有自己亲自采办食材、包粽子了。可前几天舅舅悄悄告诉我,外婆听说我今年要回来过端午后,捎着篮子跑去买了粽叶,又亲自挑了食材,想再让我尝尝家里的“端午味道”。我看到这消息时,心下涌过一阵酸胀的暖流,浸润了因俗世纷扰而疲惫的灵魂。窗外人声渐消,晚风和蝉鸣却依旧,月光洒落在阳台上,也温柔地笼罩着坐在阳台上的我。我轻轻阖眼,困意渐浓,我想,我今夜也许会做一个梦,关于几天后的返程,关于外婆手上的箬叶香,关于我心里的端午味道。(文/社会与心理学院2019级社会学 刘泳杉)